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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..不要…..這麼、難得的機會…..!   (17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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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織是這世上,最想最想讓我唱歌的人。」


一織總是在夢裡看到七瀨站在舞台上,台上的燈光打在他的肩上,像星星在他的背後發光一樣,讓人沒法移開眼睛。


七瀨的嗓音總是有種莫名的魅力,讓人容易沉溺其中,觀眾席上的粉絲都瘋魔般朝著他尖叫,想他低頭看自己一眼,可是他們都沒有得到七瀨的一瞥。


在台上的七瀨微微側身,笑著對站在後台邊緣的一織說道。
「我們約好了呢、要讓我唱歌,對吧一織?」


可是還沒有等到一織的回覆,七瀨的身影便在台上徹底消失,像他的笑容一樣稍縱即逝,甚麼都沒有留下來,察覺到問題的一織馬上衝了出去,卻連七瀨的一絲痕跡都找不到了。



然後的然後,他便被現實中七瀨猛力咳嗽的聲音驚醒過來。


一織醒來的時候全身濕轆轆,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,還來不及開燈便已經衝到隔離房的門外,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,便聽到房內再度傳來對方近乎窒息的咳嗽聲。


每一次呼吸都夾著氣管收縮時發出的沙啞聲音,氧氣只出不入,七瀨痛得連掩著嘴巴的手也在發抖,大家都知道只要他的咳嗽停不下來,之後窒息的機率便是層層疊加,一旦肺葉的空氣被壓出大半,缺氧的他便會無法抑制地陷入昏迷。


一織扶起正半跪在地上的七瀨,只能放輕力度撫摩他的背,束手無策地等待對方漸漸平伏呼吸為止。七瀨咳得滿身冷汗,一織握住他的手時觸感冰涼一片,他滿臉通紅,又掙扎著想要推開一織,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斷絕任何人的窺視,最好誰也聽不到他最討厭的咳嗽聲。


他已經吃過藥了,可是沒用。


一般不帶副作用的藥物,只能起到九牛一毛的作用,要咳嗽真正停止下來的方法只有一個,可是使用過呼吸機的嗓音會變得異常沙啞,在短期內都沒法正常發聲和失去集中力,更枉論他們正在舉辦演唱會的緊張時期,絕對會對演出構成嚴重影響。


七瀨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使用呼吸機,每一次發作時都希望這是最後一次,奢望能堅持捱到演唱會完結的一刻。


醫生說過要是他想堅持唱歌,情況很難變好,會是他星途上的隱憂。


一織一直安靜地陪在他身邊,似乎在思索著夢境和現實的關聯,直到七瀨的情況稍微好了一點,一織才給他遞水,問他有沒有好一點。


七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只是緩了緩,便問。
「對不起……我又把你吵醒了嗎?」


「七瀨桑。」
一織強硬地說。
「要是身體情況變差,你一定要告訴我們。」


被看穿的七瀨垂了頭沒有說話,良久後才說。
「可是……還有落成演出……」


他喃喃地說,輕輕地靠在一織身上,聲調很堅定。
「一織,你喜歡聽我唱歌吧?我知道的,我有在努力了……如果能成功,你也會高興的,對吧?」



現實的殘酷多麼清晰,他們心中為對方著想的心情卻又如此模糊。



突然意識到這點的一織稍微愣住,心頭猛然軟了一下,但嘴上還是得重申。
「我、還是會密切監視你的身體情況……」


可是話沒說完七瀨又開始咳了起來,連忙飲了幾口水,然後一臉無助地看著一織。


一織眼神黯淡了一下,這彷佛是一種警示,示意在明日的演唱會上終會有事情發生,很多很多憂慮都在無意間積累,可是他心知在這個時候並不適合再給七瀨增添任何壓力,只好對七瀨點點頭。


「因為我想聽你唱歌,所以你要爭氣一點,七瀨桑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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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織的預感並沒有錯,夢裡的一切都在預言風浪顛簸的未來。



在演唱會的最後一幕,七瀨的哮喘未能如願等到完結後,終於在後台病發,在昏暗的燈光下誰也能看到他喘得通紅滿臉,虛弱得路也走不了,估計之前能勉強不在台上倒下已是奇蹟。


工作人員前仆後繼地處理安可事宜,紡和一織都知道七瀨不能再上場了,便更改了安排,改為MEZZO” 代替IDOLiSH7上場安可,工作人員表示明白,馬上帶著四葉和逢坂到處奔波調整內容。


「不……這麼難得的機會……」
七瀨失落地跌坐在地上,他的胸腔在收縮,連說話也斷斷續續。
「說好了的、在演唱會……結束之前、要繼續唱歌……」


即使知道七瀨上場的重要性,但紡的語氣十分堅持。
「陸的身體更重要、用呼吸器!你不用的話我就叫救護車了!」


但即使紡放了狠話,向來溫柔的她還是沒法親自對抗拒的七瀨動手,可是實際上,七瀨發作的情況已經持續好一段時間,即使讓他上場安可,絕大可能只會倒在場上,產生更壞的局面。


已經再沒有別的選擇。年紀最小的一織當機立斷,成為作出決策的人。


他伸手去接呼吸器,冷靜地說道。
「你們幫我按住七瀨,呼吸器給我。」


三月不忍地撇過頭,不敢看七瀨臉上的表情。


「一織……」
七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,可是即使他想反抗也是無力,只能一直艱辛地邊喘息邊喊著。
「我不要、一織、我——」


他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,緊緊抓住一織的手不放,二階堂狠下心站在他背後,用雙手把他捆在一織面前。


一織沒有忍心去看七瀨眼眶裡的淚水,他低著頭,一手用力固定七瀨的下巴,一手把呼吸器壓到他的臉上,數道。
「三﹑二﹑一,吸氣一一」


七瀨還在掙扎,連強行把他壓住的二階堂也有點吃力,他的淚水沿著臉龐滑了下來,打濕了一織抓在他臉上的手,濕轆轆的彷佛在質問他為甚麼要這樣選擇。


可是即使一織選擇了讓七瀨放棄安可,使用了呼吸機強行使氣管放鬆,但到底七瀨的哮喘情況還是沒有改善,最終被救護車送往醫院急救。



——我們約好了喔、約好了喔。



夢的片段在旋轉,七瀨溫暖的聲音迴響著,一織的意識漸漸被淹沒。

他對夢想的期盼植根在七瀨身上,七瀨的堅持使他一往無前。有時他也會痛恨,痛恨那個讓七瀨拋開一切去唱歌的自己,怎麼捨得讓七瀨無止境地折磨身體,可是只要他們仍懷抱著夢想,便要一直一直痛苦下去,事情永遠沒法兩全其美,所有人都要在成長的路上感受被荊棘刺傷的痛覺。


他深知那雙讓七瀨窒息的手,同時也捏緊了他的脖子。



——要讓我唱歌喔。



吶、為甚麼會這麼疼痛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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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自 主線劇情 第2章第4話__劇情衍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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